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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财丧夫复蒙冤!1996年福安市“7·12”海上杀人抢劫案侦破始末
发布日期:2025-06-23 19:52    点击次数:128

“今年初,福安市赛岐镇黑社会团伙勾结一些部门个别头面人物,对一艘行驶到福安下白石海面承运3000台韩国产'三星’彩电和1600台微波炉的货轮实施抢劫,随船押运人被杀死后沉尸海底,劫取的财物被分赃……”1996年7月12日,一封匿名信让福建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黄厅长的心一下抽紧了,此事不仅涉及到上千万元财物,而且人命关天。他当即指示宁德地区政法委督促火速查证。

无独有偶,这些天,宁德地区公安处刑警支队正配合上海市水上公安局调查一起有关海上人员与彩电失踪的案件——

1996年2月,上海市水上公安局先后收到香港驻沪船务公司经理和上海新干线贸易公司董事长刘女士的报案材料。报案称:1996年1月6日,一艘船号为“捷盛103”的货船从广东汕头承运价值3000万元的韩国产“三星”彩电、微波炉驶往上海,新干线贸易公司一名叫孙捷的员工即刘女士的丈夫随船押货。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人、货、船均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公司经多方了解,得知在福州市场上有人销售与失踪的同一型号的彩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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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水上公安局当即调集人马前往福州,请求福建省公安厅刑警总队给予配合。

3月13日,福建刑警在福州市一家“三星”电器维修店里发现了一台生产流水线批号为“XXX”(韩国出口中国该批彩电特别批号)的29英寸“三星”彩电。维修店老板说,他是替一个叫陈耀辉的福安人代销的。

刑警乔装成买主,说要买三台这一型号的彩电,让店老板传呼陈耀辉送货来。果然,一小时后,陈耀辉兴冲冲地驾驶一辆小型运货车送上门来,被刑警当即扣住。

陈耀辉哭丧着脸说这批货是福安赛岐镇同乡刘清和托他代销的,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已销出800多台。

由于犯罪团伙的惊人穿透力,陈耀辉身陷囹圄,居然可以与外界保持传呼联系。经外界团伙头子“电”授机宜,陈心领神会,采取“丢卒保车”的策略,以供出刘清和团伙在福州存放赃物的个别仓库为代价,换取了取保候审的从宽处理。

4月1日,上海警方在福州煤炭疗养院和洪山桥仓库缴获了400台同一批号的彩电返回申城。由于货主刘清和下落不明,案件线索暂告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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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与黄厅长转发下来的举报信上的内容在时间、地点、货物品名上竟有着惊人的吻合。宁德地区公安处领导立即派侦查组对此案进行“复核”,以确认是否同一案件。

7月30日,“7·12”专案组一行5人专程飞往上海,走访了孙捷的妻子、报案单位上海新干线贸易公司董事长刘女士。

刘女士一脸低沉,细细述说:自从人货失踪后,就有人怀疑这是一起押货人私吞公司财产的有预谋的案件,即怀疑孙捷在押货过程中将货船中途改道驶往异地,然后卖掉船上的货物携巨款潜逃国外。也难怪,价值3000万元的货物的确能诱惑心术不正的人铤而走险,自然有人怀疑。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货船在途中遭到歹徒抢劫,押货人被杀。

“我相信丈夫的为人,他不是那种黑心人。凶多吉少,都过去半年了,没有半点有关他的音信、踪迹。”刘女士显得很伤感。

侦查员们还了解到,这船货是上海几家商业公司集资从韩国购进的,准备趁春节这个黄金销售季节卖个好价钱。谁知,不但没赚到一个子,连本钱也搭了进去。有几家小单位因为是贷款筹资,当头的都快急疯了。

经过半个月的调查核实,可以断定匿名举报的就是这起案件。

这是一场罕见的典型的“三无”案件:无现场、无痕迹、无证据。

在黄厅长亲自主持的案情汇报会上,专案组琢磨前一段办了一件“夹生案”,决定振奋精神,重新确立侦破方案:以物找人,以船找人,以人找人。

既然失踪的货物是从福安的赛岐镇运出去的,赛岐又藏有黑道人物,无疑发案地点就在这个小镇周围。

小镇三面临海,镇上居民多以海上捕鱼为生,有不少百万元大户,相当一部分人拥有了大吨位的货船,这些货船长年往返于广州、上海等一些大港口跑海上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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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侦查获悉,这个刘清和,30多岁,从小生长在赛江畔,看着进进出出的海船跑运输能赚大钱,突发海上走私香烟的奇想。10年前从事海上走私香烟,发了一笔横财,成了赛岐的富豪。1993年,他看好船舶市场,在罗江开办一家“银海船务公司”,却因经营不善,欠下一屁股债,为此,他长期躲在福州。

这年春节前夕,有人发现他频繁出没于处于赛岐镇下游的甘棠、下白石六屿渔村。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两个男青年苏光声和郑长华。苏、郑都是甘棠的渔民,与刘清和年龄相仿,经历也相同,两人曾于1993年在福州开了一家“畅达船务马尾公司”,然而开张不到三年,便欠下100多万元的债务而陷入困境。如今,他们手上还拥有一艘大吨位的“畅达808”货船。他俩曾于二三月间销出大量的“三星”彩电。自3月底,沪闽警方调查彩电货源后,刘、苏、郑3人便销声匿迹了。

经过周密的追查,案情已渐渐明朗。专案组展开了第二步行动:追拿在逃嫌疑人。

刘清和被列为头号人物。刘清和在福州有好几个巢,养着多名情妇。几个月来,他已三次更换了手机和BP机,人一直蛰伏在福州。

专案组对刘清和采取了“钓鱼”策略——将陈耀辉作“鱼饵”,可诡计多端的刘清和却说啥也不上钩。于是,专案组又将“鱼饵”撒向一个与刘清和关系非同一般的朋友,此人姓李,是全国武术散打冠军,现在福州一所学校执教。

李某与陈耀辉是同乡人,彼此相识,接到呼叫,李某回电时开口便问陈耀辉是不是被警察抓了?一时着慌的陈耀辉支支吾吾,马上使敏感的李某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当即说了一句,“我已很长时间没与刘清和联系,不知他在哪里。”即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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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宣告失败。但专案组的成员并不气馁,他们很快又找到新的线索——赛岐人连某长期潜伏福州,充当刘清和经济外围保护角色。

电波传到福州,坐镇榕城的行动小组立马追踪,成功擒获连某于福州长安花园,突击审查,连某供出刘清和在福州有两个贴身保镖,一个姓潘,一个姓邱,外号“小弟”。

9月2日,专案组密捕了邱小弟。邱终于交代,刘清和有个姓姚的姘妇住在台湾饭店后面的公寓里,刘躲在那里。

专案组火速调兵,包围刘清和这一龟缩地。却因事机不密,姘头通风报信,刘清和在一个小时前已逃之夭夭。

侦查人员从床铺底下发现了一张刘自制的简易地图,上面标明了我国边境全部的重要城市名称。在搜查中,还发现了一张满洲里的住宿发票,以及大量性药、避孕药等。

无疑,刘清和有逃往国外的迹象。

侦查员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在某医院美容科供职的刘的另一个姘妇的住处,但也来迟了。这个姘头供说“刘清和昨晚在我这里过的夜,今天一大早离去时说要开车去邦辉桑拿浴室把姓潘的接走”。专案组马上布控,但一无所获。

刘清和这条被惊扰的蛇从此蛰伏得更深了,他中断了与福州的4个情妇的全部联系,并再次更换了手机。

专案组根据情报,先后在广东汕头、福州罗源撒了网,均不见踪影。

追捕遭挫,但外围侦查却有了重大突破。

专案组在福安抓获了刘清和的心腹罗某和倪某。罗、倪交代了他们帮助刘、苏、郑销赃彩电、微波炉的事实经过,却矢口否认在“捷盛103”(1995年12月由“畅达808”改名而来)货船上帮助刘清和杀人越货。

然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专案组通过发动群众,宣传法律政策,受雇于“捷盛103”货船上的8名船员主动投案自首。他们交代了“捷盛103”元月4日从汕头装货上船,6日启航,8日凌晨抛锚于下白石,将押货人孙捷杀死后沉尸海底,中午把船开至漳港码头卸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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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此案来龙去脉终于大白,就差捉拿主从诸犯归案。

1996年11月17日,福建省公安厅刑警总队接到一份来自公安部刑侦局的绝密传真件,内容是关于我国驻柬埔寨大使馆接到一位华人举报,称国内一负案在逃犯现逃亡在柬埔寨金边市;此人是来自福建省宁德地区的苏光声。

如果情报准确,这一线索对专案组来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金边、福建相隔千山万水,谁能在两地之间架设一座联络的桥梁,以证实苏光声确实落脚柬埔寨呢?经过反复研究,他们把实施此方案的对象落在了闽籍赴柬打工人员身上。他们在几百名赴柬打工人员中找到了合适的人选赵某,让赵某查实苏光声是否在柬埔寨,落脚在哪里?

赵某不负重托,很快地,便了解到苏光声在金边落脚的全部情况。

苏光声在金边混得很不错,他居住在闹市区的一幢外国人赴柬打工的大楼里,与当地一些“蛇头”合伙做偷渡生意。为了在异国他乡站稳脚跟,他投靠在当地一位少将门下。这位少将就住在打工楼斜对面一幢气派非凡的别墅里。苏光声天天上门义务为他家打扫卫生,取得了这家的信任,就把买米买菜这一类的采购事务交由他全权办理。

有了这样的靠山,苏光声的胆子开始大起来。刚到金边时,因为用的是高价买来的假护照,苏光声整日提心吊胆不敢出门,怕被当地移民局抓走。如今,他可以大模大样地在金边随便串街走巷,并弄到一辆当地军队的摩托,平日里骑着它进进出出,很是风光。

1997年2月28日上午,由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侦察处王军处长带队的5人追捕团从首都国际机场登上飞机,于3月1日晚10时飞抵柬埔寨首都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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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驻柬大使馆安排下,柬埔寨国家警察局总监亲自接见了追捕团成员。沟通案情后,总监下令金边警察局,由移民局局长配合我方执行抓捕。

3月2日,追捕团与赵某见面。赵某向追捕团指认了苏光声居住的那幢大楼。大楼里住着来自不同国家的上千名打工人员,情况复杂。赵某只知道苏光声居住其中,但不知是哪个房间。在大楼管理人员的住户登记册中,没有苏光声的住宿登记。后来才知道,苏光声在里面并没有固定的房间,床位也是临时的。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追捕团决定在大楼外的路口守候抓捕。

从上午8点守到下午6点,始终不见苏光声的身影。莫非他已听到风声溜掉了?这不可能。因为追捕团的行动是高度保密的。

追捕团与配合他们抓捕的当地警官商量,提出进楼搜查,但被婉拒了。因为柬埔寨法律规定,从每天下午6点到第二天上午7点,任何执法机关一律不准行使抓捕权,除非现行杀人犯。

没辙!只好撤离。

第二天上午7点,追捕团又守候在路口,赵某坐在守候车后排靠窗的座位上。两个小时过去了,S低下头打火抽烟,就在这当儿,一辆摩托车从大楼驶出,等赵某抬头看时,只看到骑车人的背影。“像是他!”赵某瞪大了眼睛,待他确认是苏光声时,摩托车已驶向了车水马龙的中心大街。

守候车立即跟上,但迟了一步,那辆摩托车已从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只好调转车头回到大楼前继续守候。考虑苏光声并没有发现他们,所以肯定他还会回来。

大约一刻钟后,苏光声果然回来了。但这回他没骑摩托车,而是步行,与他同行的有两名持枪的当地军人。如果这时穿着便衣的守候者上前抓人,那两名不知情的持枪军人很可能会帮苏光声,万一动武,就可能引起不堪设想的后果。

一旁配合的柬方警官审时度势,通过无线电台调来了一卡车全副武装的宪兵,将大楼全方位包围,苏光声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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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逃到了国外就进了保险库的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在异国落网。

苏光声自知劫数已到,抗拒无益,便坦白交代了与他一起逃往柬埔寨的还有同伙吴卫芳。苏说,吴在几天前带女友缪某去了越南,护照上化名为林忠义,缪某化名江兰举,“他们是去西贡游玩的,准备玩两天后直接飞回国内。因为柬埔寨是个不富裕的国家,打工很累,钱又少,从国内带出来的赃款已花得所剩无几,再待下去也没好日子过,索性回国再作打算。”追捕团立即把这一情况通报公安部刑事侦察局,该局立即通报全国各国际机场作好守候准备。

3月7日,南宁国际机场,一架从越南西贡飞来的国际班机准点降落。化名林忠义的吴卫芳和化名江兰举的缪某一下飞机立即被捕获。

跨国追捕大功告成,追捕团押着苏光声班师回国。

缪某向专案组交代了苏、吴的同伙郑德善。郑在这起案件中担任着销赃总管,苏、吴两人出逃时携带的60多万元人民币就是从他手上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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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他俩提供的线索,专案组在闽侯县上溪村查到了郑的销赃点。郑德善自从当年2月帮苏、吴销赃,一下子从一个经济拮据的贫困户跃为暴发户,不但盖起了新房,还买了一辆轿车做起“的士”司机。自风闻公安机关开始调查那批彩电后,郑便把没销完的彩电转移到上溪村的一间仓库里,委托当地一名店员帮他代销,自己则开着“的士”为当地的一些大户出门办事,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专案组加快了对首犯刘清和的追捕步伐。刘清和预感末日来临,先后出逃到北京、大连,筹划越境。

越境之路有两条:一是买通“蛇头”偷渡,据说成功率是一半对一半,路上要历经百般磨难;二是买假护照冒险闯关,这完全是赌运气。

刘清和犹豫再三,算了一笔细帐,不论通过哪种方法出境,都要花上十几万元,即使越境成功,在外举目无亲,语言不通,手上虽有百来万,但随时都有被移民局发现遣送回国的可能。想想还是在国内找个僻静的地方买个假身份证租所房子躲起来好,一百多万元也够潇洒后半生了。

于是,放弃越境打算,又潜回福州,花钱买了一个化名“张高秋”的假身份证,在洋头口的“奋斗市场”租了一套小单元居室,再次更换了手机和传呼机,潜藏下来。

在蛰伏的这段日子里,刘清和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手机和传呼机仅限于与新结交的赌徒通话,过着昼伏夜出(白天睡觉、晚上出门赌博)的日子。

他以为这样能够遮掩侦探们的耳目,哪里知道专案组很快掌握他龟缩福州,以赌博打发时光这一情报,制定了化装打入赌场抓捕的方案。

然而偌大的福州市,地下赌场成百上千,哪家赌场是他涉足之所?

功夫不负有心人,专案组深入侦察的结果,终于在一家地下赌场发现了刘清和的踪迹。那是1997年4月1日凌晨4点,刘清和刚走出赌场,便被埋伏在门外的侦查员擒拿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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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与他关系非同一般的那个武术散打冠军李某也因知情不举,并为之转移赃物而被逮捕。

预审室里,刘清和坦白交代了海上杀人抢劫案的整个预谋和实施的经过:

1995年12月初,苏光声、郑长华来福州找我借钱。当时我租住在屏山大厦一间客房里,由于办船务公司亏损,各方面生意都不景气,苏、郑是我的同乡,也是因为办了一个船务公司而破产,欠了100多万元的债务,因为春节将临,债主天天上门讨债;看在老乡面上,我借给他俩3万元。中午,我们在一块喝酒,苏、郑提出让我帮他们找货主,他们有船,可以为货主跑运输。我一听说他们有船,脑子里便窜出邪念,提出合伙搞海上诈骗:他们出船,我负责搞货,四六分成;苏、郑当场拍板同意。

饭后,我当场付给他们1万元现金作为启动资金,让他们用这笔钱更新船号,刻新印章,雇新船员。

这边,我把罗铃兴从上海叫回。罗是我的同乡,掌握各方货源信息,能办理一切进出港口登记手续。我让他到广东一带寻找货源。没几天,罗就在汕头找到了'猎物’——批韩国彩电、微波炉要从汕头发往上海,价值3000万元。

那边,苏、郑把“畅达808”货船改名为“捷盛103”,船员全部吐故纳新。

元月30日,我坐镇福州,苏、郑、罗乘“捷盛103”抵达汕头港口。元月4日,17个集装箱的彩电、微波炉开始向“捷盛103”货船吊装。我和苏、郑、罗约好,届时把船开到罗江下石白马门,在那儿把货卸下。到了5日晚货才装完,准备第二天一早开船。

这时,货主突然提出要跟船押运。那边的苏光声急了,用手机问我怎么办?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让货主服下泻药,然后再让他服安眠药,在他昏睡的当儿把货卸下,制造成海上打劫的假象。

第二天船启航,苏光声离船乘车返回罗江,留下郑长华、吴卫芳、罗铃兴在船上。罗负责用药制服货主。我从福州启程到罗江与苏光声会合,在那里等“捷盛103”的到达。

当天晚上,罗铃兴在货主的啤酒里掺了泻药,货主喝后拉个不止。罗铃兴假装关心,拿出安眠药假说是止泻药让他服下。谁知这安眠药在货主身上失效,直到8日凌晨,货主始终清醒着。罗铃兴用手机告知我,我急了,因为货主醒着就无法卸货,而且离约定的卸货时间只有3个小时了。我便让罗铃兴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货主扳倒。罗和船上的几个人一商量,便用铁丝把货主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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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5点,“捷盛103”按计划在白马门抛锚,我和苏光声等人上了船,带上铁链、铁丝和钳子,用这些东西把货主尸体裹缠扎实,然后绑上大石头,沉尸海底;并将货主随身带的生活用品和衣物通统烧掉,连货单都烧了。怕走漏消息,我们让船员统统下了船留在岸上,由罗铃兴亲自驾驶把船开往赛岐港码头,在那儿卸货……

卸货用了3天时间,他们边卸货,边雇大货车直接把货物运往他们临时联系的外地仓库里。之后,由苏光声的哥哥把船开到远离赛岐的甘棠镇国泽湾,花40万元改头换面。

春节是脱手家用电器的黄金时间,刘清和一伙赶紧张罗着买了一辆三菱大货车,专门负责送货上门,几个人分工协作,赃物源源不断地销出去,钞票大把大把地收进来。这伙人个个腰缠万贯,喜笑颜开,吃喝嫖赌,日子过得好不潇洒。

3月13日,陈耀辉在福州被沪闽刑警查获,刘清和一伙阵脚大乱。他们曾策划从警方手中把陈耀辉抢出来,但想到他既被警方当了“鱼饵”,想必也已经把同伙的事供得差不多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得知警方到处在查找销赃点,他们便暂停销赃,把赃物或者运回赛岐,或者往浙江、湖南转移;或者用赃物抵押货款债务……分头散开,单线联络。

4月12日,苏光声、吴卫芳接到刘清和电话,得知藏在煤炭疗养院和洪山桥仓库的400多台彩电被警方查扣,罗铃兴、郑长华逃往厦门,刘清和要苏、吴立即赶往厦门,在那里碰头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当天晚上,他们5人在厦门一家旅馆碰了面。罗铃兴气焰嚣张,叫嚷“警察查他的,我们干我们的”。他提议再干一起大的。

郑长华竭力呼应:“人也杀了,货也抢了,名单也上了警察的档案,索性来个孤注一掷,再弄上个上千万。”

刘清和老奸巨猾,认为现在风头上,还是小心点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第二天,他单个潜回福州。苏、吴带上各自的姘头,给了“蛇头”十几万元,踏上逃往柬埔寨之路。郑长华、吴铃兴也从此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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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起海上杀人抢劫案历时九个多月终于破获。1997年9月17日,宁德地区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判处杀人抢劫犯刘清和、吴卫芳、苏光声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判处销赃犯刘聪伟有期徒刑3年,缓刑5年。

1998年7月30日,三枚愤怒的子弹结束了刘清和、吴卫芳、苏光声的罪恶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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